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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秦月容的惆怅[2/2页]

    所以说,法家的学说不可以尽数采用,而儒家的学说也不能全部否决。

    两家的关系,就像黑白棋一般,只有互相交融,才能体会到对弈的乐趣。

    又好比是璀璨的星河,只有黑夜的衬托下,繁星才能闪耀出夺目的光彩。治国之道,也应如此才是啊。”

    陆鞅闻言,忽然微笑着起身施礼。

    “《老子》有言:治大国,若烹小鲜。治理大国就好像烹调小鱼,油盐酱醋料要恰到好处,不能过头,也不能缺位。只有这样,五味才能俱全,口感才能协调,国家才能运转得当。

    如果当初先王能有您一半的觉悟,我也不必冒着失礼的风险,将他骂的狗血喷头了。”

    秦月容一阵苦笑:“可有觉悟又能怎么样呢?您终究是决定将我的白棋夺走了。”

    陆鞅笑道:“白棋再好,终究只是用来与黑棋制衡。现在的方先生对您来说,不过是小小的一枚白棋,就算失去了,又怎么会影响您的大局呢?”

    秦月容道:“泰山不让土壤,故能成其大。河海不择细流,故能就其深。就算方先生只是一枚白棋,寡人也不愿让去分毫啊!”

    陆鞅含笑:“所谓,舍小利以谋远。如果现在失去一捧细土、一涓溪流,是为了在将来收获一座泰山、一条大川呢?”

    秦月容问道:“您觉得方先生可以成为秦国的泰山与名川吗?”

    陆鞅笑着落子,棋子落在棋盘上的脆音响彻宫廷。

    “重要的不是我相不相信,而是大王您相不相信。”

    秦月容举棋不定:“那先生觉得我相信吗?”

    陆鞅朗声大笑:“如果您不相信的话,又为何会在明知我意图的情况下,还愿意陪着我在这里枯耗时间放方先生离去呢?

    您是秦国的君王,如果您一意孤行,又哪里是小小一个陆鞅能够阻挠的呢?

    您让我陪在这里,不过是为了给自己一个理由罢了。”

    “唉……”

    秦月容长叹一声,不知为何,她心中总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。

    正如陆鞅所说的那样,如果她真的不愿放方源离去,陆鞅又怎么可能能够阻挠得了她呢?

    她一方面不想放任方源离去,但同时却又对他心怀期待。

    她打心底里信任着这位古之君子,但又饱受前世经验的困扰。

    儒家的学说能够用来统一天下吗?

    前世的她决不承认。

    方源的学说能够用来治理国家吗?

    今生的她选择相信。

    但这注定会是一条艰难的道路,若是方源执意如此,就算今生今世不得其解,也不足为奇。

    如果方源毕生精力都耗费在这条虚无缥缈的道路上,那她岂不是凭空失去了一位股肱之臣?

    她抱怨道:“寡人自认待他不薄,土地、财货就不能动摇他的志向分毫吗?”

    陆鞅笑道:“如果能打动他,那么,他也就不值得大王如此扼腕叹息了。”

    秦月容长叹道:“方先生临别前,有让您给我带什么话吗?”

    “自然是有的。”

    陆鞅从大袖中取出一个淡金色的包裹。

    秦月容解开包裹,里面端端正正的摆放着一块白玉雕成的印信,印信上刻着三个刚劲有力的小字——仁信君。

    而在印信旁,还放着一份加盖了印章文书。

    那文书是秦月容给方源赐下的。

    只要拿着这封文书,方源随时可以从国库领出千两黄金与咸阳城郊几百亩良田的地契。

    秦月容突然觉得心里堵得慌。

    “挂印封金,这就是方先生给寡人的答复吗?这未免也太绝情了。”

    陆鞅笑着说道:“道似无情,却胜有情。有时候,我倒希望方先生是个无情之人。只可惜,他是位真性情的君子。大秦在失去这位君子的同时,也将收获一位贤人。”

    “贤人?什么贤人?”

    陆鞅笑道:“一位方先生以性命担保的贤人。”

    他拍了拍手,朗声喊道:“进来拜见吧。”

    夜幕下的殿外,一人踏步走出,他微微躬身。

    “魏人范仪,拜见大王。”

第5章 秦月容的惆怅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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